爱腾芒上演男女肌肉互搏大混战综艺，谁最会做「荷尔蒙生意」？
《势不可挡》《我可以47》《哎呀好身材》，爱腾芒都秀肌肉了随着《花儿与少年5》《这！就是街舞6》《火星情报局6》一众综N代步入尾声，国内综艺市场暂时进入空窗期。11月腾讯推出严敏的《我可以47》，试图冲击运动类综艺天花板，爱奇艺把原定于2024年播出《势不可挡》火速上架，芒果TV则把旗下多年的减肥真人秀《哎呀好身材》改为双人成行的“体能竞技”节目，一时间体能竞赛类目突然在综艺市场集中爆发。国内体竞综艺霸屏，很大程度上是年初韩综《体能之巅：百人大挑战》的爆红，这档综艺集结了100位身材爆炸的男女素人相互对抗，分别为他们设置了肌耐力、核心、肉搏等5道淘汰关卡，最终击败了所有参赛者的选手，将获得3亿韩元（约为人民币160万元）的巨额奖金。因为设定新奇、赛制刺激、荷尔蒙爆棚，迅速在全球范围内掀起热议，一举拿下Netflix非英语圈电视剧播放量周冠，被观众视为真人版《鱿鱼游戏》，国内豆瓣开分高达9.6分。几个月后，全女性体竞韩综《海妖的呼唤：火之岛生存战》再次续写了这份风光，节目邀请了6组来自警官、消防员、警卫、军人、运动员和特技演员等不同领域的女性进行荒岛求生，意图打破社会对女性刻板印象，节目从核心制作团队到参演嘉宾全部都是女性，用真实新奇的“雌竞”成功打开女性市场。从最近的三档体能综艺来看，节目在视觉呈现和赛制创新上进行了新的探索，而同时，抄袭、剧本痕迹重、规则不明等负面评价也逐渐发酵，体竞综艺始终没有大范围“破圈”。到底火遍韩国的「荷尔蒙综艺」，能在中国再演传奇吗？哪个平台有望抢占到这一波红利了？01爱腾芒谁更会释放「荷尔蒙」？不同于以往的真人秀明星、综艺咖云集，这次的三档体竞综艺选手素人居多，且都是在各自领域的佼佼者。除了军人、健身教练、模特、舞者，甚至不乏各类世界冠军。比如亚洲终极体能冠军赛总冠军胡悍、攀岩联赛年度总冠军瞿海滨、跑酷竞速赛全国冠军周绵威、花样游泳世界杯冠军蒋文文、柔术全国冠军扎提等。在视觉效果方面，节目瞄准了广大观众的审美期待和慕强心理。男选手健硕、女选手丰美，其形体结构呈现出的线条美感，以满屏荷尔蒙抓住了观众视点。横向对比来看，虽然三家节目形式都是体能竞赛，但主打的内容侧重点大相径庭。腾讯《我可以47》的故事性更强，节目设定在世界末日来临之前，选手需要经过生活中一系列极端困境的挑战，只有存活下来的强者才可以登上“无限方舟”，把生存和体能元素做了融合，着重表现团队协作和人物成长，不止是关乎力量的考验，同时比拼谋略、凝视人性。除此之外，节目在比赛设置上特别用心，像“铁索横江”这一关卡是为了致敬“飞夺泸定桥”而专门设计的，选手们需要通过两条铁链，靠“铁索桥”跨越天堑，向观众证明这一真实历史事件的可行性。在第二赛段引进了中国象棋的元素，选手需要合理分工吃掉尽可能多的子，有人要指挥队员的走向、有人要搬动几百斤的棋子，有人要攀爬城墙到达指定位置拍下计时按钮，这是一场对脑力和体力的双重检验。像冯丽因为在裁判挥旗之前就开始攀爬，普正华忘记在将帅系统上行棋，导致队伍违规被扣除行动时间，对个人体能、耐力、智谋的分配处理，比纯体育竞技更具刺激性和观赏性。爱奇艺《势不可挡》着重于个人形体和精神魅力的释放，节目中以最直接的对抗形式，聚焦仰卧起坐、抢沙包、背向拔河等具体环节，满屏尽是肌肉和汗水，为观众带来最原始的感官享受。在第一关超高难度水流倒挂俯卧撑battle氛围下，无论是被选手票选倒数第一的演员赵奕欢，用实力打脸所有人，一举打破其“宅男女神”的刻板印象，还是被尊称为“一姐”的周淑怡以400多个俯卧撑超越众多男性，节目的爽点都编排的错落有致。节目中通过各种预期违背，达成情节上的反转和极佳的娱乐效果，凭第一印象互投出的TOP5选手，在第一场百人排位赛中全军覆没，反倒是此前不被看好的跑酷竞速运动员楼嘉豪、舞蹈艺术家田羊取中、体育博主蔡鑫捷、篮球运动员乔文一等脱颖而出，让观众更期待后续发展。《哎呀好身材：奔赴季》则在合作形式上进行了新的尝试，男女选手需要两两组队，共同完成竞技任务，挑战失败则遭到淘汰，交换队友则立刻刷新排行榜，在比赛与挑选搭档间会摩擦出不一样的火花。可以看出，《我可以47》和《势不可挡》在制作和宣发上都拿到了平台相当大的资源倾斜，以确保节目品质与曝光量。《哎呀好身材：奔赴季》作为综艺续集，也存在一定的用户基础。当下观众的形象审美，正逐渐从“白幼瘦”向“凹凸有致”转变。02竞技感不足，娱乐性有余从文化背景来看，相比于欧美体育强硬的身体碰撞，我国强势体育项目如围棋、乒乓、跳水等竞技冲突并不直观。体育综艺的打造，也存在“定位难、量级小”等问题。而小众项目较强的专业壁垒，也将大部分路人观众拒之门外。因此综合体能竞技是拉进受众在专业与兴趣之间的有效尝试。与体育竞赛的单一考察标准不同，体能是通过力量、速度、耐力、协调、柔韧、灵敏等运动素质表现出来的人体基本运动能力，是运动员竞技能力的重要构成因素。反映到创制过程中：一方面，体能综艺可以通过设置富含娱乐性的考察项目，简化竞赛规则，下沉至更广阔的受众群体，让节目“看得懂”；另一方面，体能较量的过程，实际上也是彰显体育精神、传达拼搏正能量的过程。来自各个运动领域内的顶尖选手齐聚一堂，面对极端挑战，满屏尽是肌肉和汗水，本身就是一件令人血脉偾张的事情。然而，节目过多的娱乐性制作手法，让竞技似乎只是节目的点缀。腾讯《我可以47》最大的问题是过于强调故事性导致节奏较慢，求生的氛围营造不够紧张刺激，削弱了求生的真实性，观众很难带入到宏大设定之中。为了呈现强者的群像，《我可以47》开头用了大量笔墨展示选手的背景、身份和特点，首期节目上下两期共150分钟，正式比赛的部分不到正片一半时长。虽然《我可以47》也预埋了很多颇具话题度的选手，如女自由泳冠军张雨涵那句“并没有把在场的女选手当女选手，也没有把男选手当男选手”、“这个节目就是不分性别的，我全力以赴就完了”，或是攀岩冠军瞿海滨在已经锁定冠军的情况下，依然坚持挑战自己，创下30分钟的记录，相当于一口气爬了182层楼。但对于素人出圈，最快捷的路径就是贴上鲜明的标签，快速病毒式传播，节目中的人物形象经过多层次铺垫，过于复杂慢热，让观众很难挑出最“扎眼”的存在。《势不可挡》的竞技任务对所有参赛者一视同仁，用一套指标考察身体素质能力截然不同的选手，加上节目中许多规则不明确，各个选手的动作缺乏统一标准，让比赛公平性饱受质疑。而且节目中越来越多“扮猪吃虎”的桥段，也不禁让人觉得剧本痕迹过重，还有不少观众吐槽节目中肌肉男镜头过多，未免有过于讨好某部分受众的倾向，这些也是韩综《体能巅峰》中存在的问题。《哎呀好身材奔赴季》被诟病较多的点则是，嘉宾观察室和选人环节的设定，以往节目里请明星嘉宾是因为素人综艺缺乏冲突感和戏剧性，但体竞综艺天然能引发的身材审美和体能话题讨论，《好身材》的重心逐渐偏移在CP的互动上，导致节目被观众评价为“体能综艺转型恋综”。或许是担心纯素人综艺话题度不够，所以《哎呀好身材奔赴季》像恋综节目一样，也弄了个明星观察室，嘉宾阵容既有大张伟、徐志胜这样的谐星，又有很少上真人秀的演员宋轶和王阳，以及前CBA冠军成员和冠军教练杨鸣，应该能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。但从播出效果来看，明星观察室明显喧宾夺主，镜头经常在选手比赛正酣时，突然切换到明星们大谈感想，造成观众情绪铺垫被打断，还占用了太多的篇幅，却没提供专业知识或趣味桥段。而在选人环节，在自证比赛中取得第一名的5位男女选手，都将获得邀请心仪的异性组队参加晚宴，通过面对面交谈确定最终的搭档人选。结果攀岩冠军向红春在选人时，舍弃了实力强劲的专业选手，转头选了实力偏弱的演员卡斯柏，理由是她就是觉得卡斯柏很主动、很有趣，跟他做搭档一定会更欢乐，最后不出所料输掉了比赛。从节目制作方的角度来看，体能综艺对“竞技”与“娱乐”的平衡，会出于制作能力和商业上的考量。综艺中能呈现的激烈本身有限，当同类桥段不断重复，观众适应后很快就会失去兴趣。此时就需要一些娱乐效果制造冲突、保持观感。但如果空有娱乐性，整个综艺失去核心支撑的“骨架”，也会彻底失去吸引观众的特质。这三个节目均选择在周末档期播出，我们选取了12月3日周日的数据来分析其综合热度情况。猫眼专业版数据显示，从当天节目热度来看，截至12月3日，上线10天的《势不可挡》热度为8000，播出44天的《我可以47》热度达8500，播出57天《哎呀好身材：奔赴季》热度仅有6400。在《哎呀好身材：奔赴季》前2期正片的播放量都是6000多万的大背景下，虽然有节目热度走低，这个成绩对于芒果台的综艺来说，是明显不及格的。虽然三档节目都有各自的特点，但在核心受众中的口碑也是毁誉参半，要想突破更多圈层，获得关注与讨论，显然在竞技性与娱乐性中还需要挖掘更深的内生增长力。03体竞综艺“出圈”任重道远节目播出前，不管是制作平台还是普通观众，都对体能综艺的创新抱以期待，从市场反馈来看目前似乎有些不温不火，但不难看出体竞类目已经成为综艺市场一个非常有潜力的赛道。由于民众对健康理念的追求、媒体市场的宣传与助力以及大型体育赛事的氛围烘托，我国体育产业进入高速增长期。数据显示，我国健身行业规模从2015年的1300亿元增长至2022年2144.5亿元，其中健身房市场规模541.3亿元，健身器材市场规模约334.1亿元，健身爱好者数量达7.1亿人。图源：智研咨询为了顺应人们日益增长的精神需求，中国本土体育类真人秀的类型变迁，经历了从运动到健身到体竞的阶段式发展。随着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成功举办，各大卫视开始创作体育竞技闯关类节目，一时间各大荧屏被户外闯关类节目所占据，比较有代表性的是湖南卫视推出的《智勇大冲关》、安徽卫视《男生女生向前冲》与江苏卫视《挑战百分百》等，直到现在都是各大卫视的收视扛把子。从节目的内容来看，主要以素人、草根参与户外游戏闯关为主。节目凭借简单有趣的闯关方式，种类繁多的游戏模式以及接地气的参赛选手，赢得了广大观众的喜爱。但那时体育市场处于发展初期，民众对国内体育综艺节目的热情随国际性体育赛事浮动。到了2013年，湖南卫视《谁与争峰》、浙江卫视《奔跑吧兄弟》、东方卫视《极限挑战》、江苏卫视《星跳水立方》等版权引进综艺大火，这一时期的体育综艺开始有大量明星的参与，节目的娱乐性和话题度传播度有了极大的提升，其中佼佼者逐渐发展成国民级综艺。等到视频平台崛起，以明星加素人的模式破圈普及并占领年轻群体市场。2018年，优酷视频推出了“这！就是”系列自制体育综艺节目，涉及的体育项目有足球、篮球还有街舞，均在不同程度上吸引众多年轻观众，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是《这！就是灌篮》和《这！就是街舞》，这两档节目甚至被买下海外版权实现文化输出。2019年前后，健身综艺迎来井喷期，《加油好身材》《哎呀好身材》《头号型动派》等相继出现，这一阶段综艺的价值观在向观众靠拢，也开始从竞技性向实用性转变。但国内大多数健身综艺主题导向主要是身材管理，普通人群一时难以共鸣。另外，很多节目过于依赖明星流量。更多是吸引明星的粉丝，没能在运动爱好者中引发归属感和认同感，达到先入圈再出圈的效果，节目影响力最终停留在个别明星话题的讨论上。不过我们从各大厂的综艺片单上可以看出，越来越多的体竞元素正在嵌入生活化场景。像羽毛球题材《挥拍正青春》、游泳题材《力争上游的我们》、篮球题材《迎篮而上》、武术题材《无名之辈》、军旅题材《真正的勇士》，主要通过群体之间的竞技来实现强对抗，从而激发年轻观众集体性的共振，提供多种情绪价值满足。以今年最大的黑马综艺《种地吧》为例，节目通过近200天录制，记录十位少年在耕种土地中探索成长的故事，真实反映出年轻人向往的田园生活，缓解当下年轻人焦虑迷茫的情绪。因为做到了内容创新和情绪共振，这档没有冲突反转和明星的“小白”综艺，拿下了9.0的豆瓣高分，为慢综艺提供了一个可借鉴的范本。用明星和资本去砸内容，显然已经不是热门综艺节目的前提。综艺创作正在回归用户的核心需求，如今观众更需要真实可信的情绪释放，和自己生活息息相关的内容表达。体竞综艺要想突破题材同质化，需要寻找新看点，走出路径依赖的舒适区，沉淀出独特竞争力。04写在最后在《体能之巅》的豆瓣评论里，有人写道：“它没有偏向某一方面，用实际的比赛，证明了不同的训练方式，不同的肌肉维度，不同的运动项目，不同的力量和技巧，不同的体型身高，不同的性别，都各有优劣，都有各自的能力和作用。”或许这就是体育类综艺经久不衰的原因，它不仅展示了真实可参与性，还让人看到了体育有着竞技之外的功能期待，通过真人秀完成了对青年文化的链接。总体看来，长视频平台在体竞综艺上的第一波试水，掀起了些许风浪，证明体育类综艺还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。继续完善节目流程设计、比赛规则制定和参与嘉宾的科学搭配，向群众健身需求和审美变化并齐，这个赛道已到了寻觅新风向的时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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